Great Expectations\远大理想 3
经典老文转载自咏而归。
第一次鸣佐终结之谷战后斑带走佐助梗
二设很多,鸣人表示他在努力的上线,柱帝表示他在努力上线的路上。
想快点写到谈恋爱……躺。
3、
后来他们继续旅行。
斑每一年都在重复这样的旅行,走过五大国,大国之间的小国和村子,也走过比五大国最遥远的边境还要更遥远的所在。那些地方佐助连名字也不曾听过,有着与他故土全然相异的语言和风俗。他们远渡重洋,在一艘狭窄的船上一待就是整个季度,斑每时每刻都在用查克拉驱策它,风驰电掣破开大浪航行,就像在追逐海天相交的天涯一样。他们走过生机勃勃的田地,又走过灯火繁盛的市井,旅人的风尘使他们与这些安稳的地方格格不入。他们攀登过崇山峻岭,又被飓风刮着,乘一只巨大的黑鹰,穿梭过深深的峡谷。
有时他们与行脚的商队结伴,有时同行逐水草而居的牧民,有时是一个家族在迁居,有时又遇见同样是以苦旅来修行的忍者。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旅行着,大多数都其目的地,会因到达而放松。而两位宇智波的旅程仿佛永无终结之地。
他们共看春天的青鸟、夏夜的星空、秋原的炊烟和冬雪之上一路飞散的梅花,也共享工具、食物和床铺。
漫长的路途中,佐助会接受一些雇佣。暗杀首脑,探查秘密基地,追捕S级的逃忍,平定一地的战争,诸如之类的事情。斑手痒时也会插足他的工作。
“这对你来说很无聊。”佐助提醒他。
“或许会有难得的对手也说不定啊。”斑总是抱着这样的侥幸。然而差不多每一次他都迅速的失望了,现世的敌人们太少能够取悦他。虽然他会给自己找些乐子,譬如说不用眼睛的力量,冲进人堆里去近身肉搏,不加闪避直接硬杠体术高手什么的,为了享受乐趣都不惜放弃了一些优雅。但这种隔靴搔痒反而令他更饥渴。
宇智波家的亡灵常年因“战斗不足”而维持着倨傲冷漠的表情。
“只有柱间才可以满足我。”
“……”
佐助对初代目火影大人的英雄事迹其实兴趣缺缺。
有一年的八月份,雨水最丰足的时候,他们渡过海,到水之国的一个港口城市登陆。水之国的雾忍村曾被称之为“血雾之里”,因其四代目水影矢仓采用的严苛和封闭的政令。他的统御激起了很多反对的声浪,佐助早些年与七班共同对敌的桃地再不斩,即雾忍村的叛忍,就筹划过针对他的刺杀。
几日前矢仓死去了。
他们所在的城市离雾忍村不远,如果不是因为连日都在下雨,应当可以从高处望见那个村子外面环绕的浓雾。潮气很重,哪怕撑着伞,衣衫也一下就被浸湿了。
这是个活跃的地方,雨季并不能阻拦繁忙的贸易活动,暴政的水影的离世更促进了开放。长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忙于搬动货物,进行交易。各式各样的鱼类被运来运去,常有一两条掉到地上,在污水里蹦跶,空气很腥。
斑找到之前预定的民宿。两人进到和室里,虽然临着烟水滂沱的庭院,但门扉上糊的纸和地板上贴的席都很结实干爽,他们把斗篷和外衣脱掉,用火遁弄干,整齐的挂在墙上,斑把团扇也码在旁边。然后去泡澡。
汤池里寥寥几个人,白色的热气冉冉飘荡。在水渠边洗净身体以后,就可以没入到池子里去。两人各据一边,斑饮着酒,佐助在水下舒展身体,阖上双目养神。
积累已久的疲乏,在肌肉里缓缓的蔓延。佐助有一点困意,揉了揉眼睛睁开,对面的斑已经睡着了。此时他是被全忍界通缉的男人,处于陌生的公共浴室,一臂之外就是不认识的浴者,并非合适卸下全数警惕的场所。但因心大或者自负,斑一贯都是率性而为的秉性。他睡得很沉,胸膛均匀起伏,姿势倒是不乱,端坐垂头而已,湿润的鬓发几乎遮住整个面容。
佐助熟悉于此。身下水流涓涓,他忽然起身,隐没在水下的掌中,凝聚出查克拉的刀刃,他瞬息到斑面前,幽蓝的剑光陡然涌起,闪电般一斩。
热水激涌,哗啦哗啦一阵。
斑被水声惊醒,左眼睁开一线,瞥了眼将剑锋横在他鼻子前面的佐助,又闭上了。
佐助斩杀的是化为水前来暗算的鬼祟者,被击中之后,那人再一次化水,从澡堂泄水的孔洞里逃走了。佐助散去查克拉刃,回到他原来的位置。
四十分钟以后他们结束澡堂时间,各自穿着浴衣,顶着毛巾回到和室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对方穿着同样宇智波式的圆领和服,衣背上绣着团扇,戴了一个品味相当糟糕的涡轮状面具。
听到纸本拉开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唯一露出的一只赤瞳,盯住了斑。
佐助心中一凛,那是万花筒写轮眼。
“你找到那更远方的梦想了吗,斑?”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以冰冷的嘲讽语气问道。
斑挑了挑眉毛,坐下来,有点无奈。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面具人说,“是你开启了最初的计划,你心里很清楚,除了这一条路之外别无选择。”
斑仍然没有说话。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马上就要开始抓捕尾兽。想封印它们,没有轮回眼召唤出的载体是不行的。”他喑哑的催促着,“你若袖手旁观,把那个轮回眼给我,我来完成这一切!”
“你急躁了,带土。”斑说,“你可以去抓捕人柱力,然而封印的事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
带土低吼,“为什么!?”
“我要先调查一些事。”
带土冷笑,“你心生畏惧了吗?”
斑抬起了眼睛。
“这么不服气的话,从我这里将这双眼夺走好了。”他昂着头,目光下瞥,淡紫色的轮回眼乍现,恍若摄魂的瞳光,“要试试吗?”
宇智波带土与他对峙片刻,站了起来。“你退出我也会完成计划。”他狠绝的说,“我会杀了你。”
带土离开以后,店家送了茶来。
佐助倒好茶,斑的头发太多了,半天还没有干,他拿毛巾用力的擦着,佐助一个火遁吹过去。
“喂,会烧焦的!”
佐助对查克拉的控制相当精妙,火遁也修行得十分流熟,所以其实并没有烧焦。
斑把弄干了的头发甩到背后,自语,“一个两个都这么叛逆。”
“……你并不是什么长辈。”
两人捧着茶喝。斑打算在这座城停留一段时间。他说血雾之里封闭多年,如今一朝开放,当然要深入其中,看看是否有什么有趣的事。
佐助考虑要不要接受一两个关于水影夺位之争的雇佣。
他们静静消磨难得的悠闲之时,和室临着走道那一侧的门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这种黏糊糊的天气真想赶紧去泡澡啊我说!放下行李就去浴池吧好色仙人!”
佐助啪的一下,把杯子搁在桌上。
“你为什么要订这家民宿?”
斑把双臂往胸前一抱,耸了耸肩,“它打折啊。”
鸣人和自来也就住在隔壁那间和室。佐助难免感觉微妙,但好像也不至于因此就要换地方。民宿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很不怎么样,他听见鸣人在那边嚷嚷,“惨了我没有干净内裤了怎么办!”
自来也说,“喏,借你一条!”
“才不要!穿了好色仙人的内裤我也会变成奇怪的大叔的!”
“哈哈哈哈!”自来也发出了谜一般自豪的大笑声。
佐助站起来,绕过和室中间起隔断作用的屏风,在其后的榻榻米上躺下,拉起被子盖住了脑袋。鸣人的声音变小了,但仍然清晰的传到耳朵里。
“对了好色仙人,之前我一个人去波之国看朋友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大叔。”
“啊?”
“一个笑眯眯的长毛大叔!一分钟消沉三次!他也一直在旅行呢,他说他在寻找……诶,虽然那个说法我不是很懂啦……”
“什么呀?”
“他说,他在寻找他的天启。”
佐助听到沉闷的砰的一响,探头从屏风的缝隙里往外看,斑的茶杯被捏碎在他修长的手指间。
然后斑就躺到他旁边来了。
斑吮吸了一下被瓷片划破渗出血来的虎口,佐助闻到轻淡的血气,很快消散了。外间的雨渐渐的收住了,剩一点淅淅沥沥的余响,又是一夜月升。
月光透过窗户的栅格,横七竖八的洒在他们地板上,屏风上绘的花和老虎,稍远一点的茶器和高处的天花板,他们挂在对面墙上的风尘仆仆的衣衫和武器,都仿佛被雾化,看不大真切了。
“千手柱间还活着吗?”只有在这样朦胧的氛围里,宇智波的少年才会如此提问。
“嗯。”
“不见面吗?”
“他不记得了。”斑说。
“什么是不记得了?”
“就是忘记了我。”
佐助微偏视线,看他一眼。斑察觉了,就回视他。两双宇智波的瞳在明暗半染的月光下面对视,通透黑暗,呈现出镜子一样互相映衬的寒凉。
“什么是更远方的梦想?”
“等你长大再告诉你。”
“斑!”
“你是全身全灵的复仇者对吧。这些事,留到那之后再说吧。”
这使得少年沉默良久。
后来他说,“鼬让我获得与他一样的眼睛之后去找他。我没有得到,但我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知道。”斑说,“漩涡鸣人就在隔壁,要杀了他吗?”
佐助低低的道,“你故意让我见他对么。上次回木叶也是。”
斑好像叹了口气,“你跟着我两三年了,连个万花筒写轮眼都没给你打开,总觉得有点丢人。”
佐助轻哼,“我的事与你无关。”
斑微微眯起了眼睛,“带土也这么说。”他嗤笑了一声,“宇智波啊……”这姓氏的尾音,轻若鸿毛的消弭了。
次日清晨,佐助整理好装束出门。没有下雨,雾气浓郁像一团团棉絮,如果用普通的眼睛视物,一臂之外就看不见。
他接受了一个调查某位水影候选人的雇佣,打算潜入雾隐村。因而换成雾隐村暗部的装扮,用绷带缠紧小腿和手腕,罩一领黑斗篷,把猫面具挂在腰间。他直接纵上屋顶,伏低身体掠过鳞次栉比的和瓦,然后在排屋尽头的檐角看见漩涡鸣人。
金发的少年跨在屋脊上,穿着他暖色调的运动服,抬头望着天。四周都是浓雾在漫卷,头顶也只有低垂的灰色的云。但他悠闲的晃着腿,看的很专注,还带有好像很开心的笑脸。
佐助一脚踩在瓦间的积水里,噼啪水珠溅开的声音。
鸣人闻声回过头来时,佐助已经将猫面具扣在了脸上。
“哟,早啊!暗部小哥。”鸣人抬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佐助没有说话,他完成过数百次潜行,对如何改变自己的气息、举止和声音都炉火纯青,他确信鸣人认不出他,在这种前提之下,心里反而有一种坦荡。
鸣人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自浓雾中忽然出现的雾隐暗部对他不利。或许是因为佐助的确没有流露杀气。他回答说,“早。”
两位初长成的少年,都有挺拔了的线条和笔直的脊梁,跟经历风雪后抽出新芽的青柏一样,可以引发人们美好的愿望。那时他们怎会知道这一生里还有更多的严霜在后,梦想化为泡沫,遗憾如何补全,一千年后,他们留存于后世风烟里的只有并列在一起的名字和似假还真的狗血故事。
此时他们只是在雾气中注视着彼此。
“暗部小哥是要出任务吗?”鸣人说。
“嗯。”
“啊呀,我也要鼓起干劲赶紧开始修炼了!”他跳起来,“一不小心就出神了这么久啊……”
“你在看什么?”
“其实没有啦。”鸣人瞄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我只是在想我的朋友。”
“很重要吗?”佐助说,“那个朋友。”
“非常重要。”鸣人说。
他蓝色的眼睛可以代替现在头顶的天空,表达亘古不变的心意或者悠长郑重的信诺。佐助在面具后面藏起一声叹息。
“我一直在找他。”鸣人说,“暗部小哥在水之国见过一个黑发黑眼,皮肤比这个雾还要白,一张口就是一个省略号的年轻人吗?”
“…………”
佐助回了他一对省略号。
“哈哈,”鸣人挠了挠脑袋,“他很难找的,没见过也正常啦。只有我可以找到他哟。”
“为什么?”佐助忍不住问。
“因为我知道,他在等着我找到他啊。”
“他也许宁愿一个人。”佐助忍不住反驳了一下这种不明来源的自信。他是复仇者,而吊车尾漩涡鸣人,只要元气满满的在木叶长大,努力实现他当火影的梦想就好了。
“我也说不清楚。”鸣人挠了挠脑袋,“不过我遇到的一个长毛大叔跟我说,如果看着挚友的背影远去而不追上的话,会一直遗憾到孙子都长大的时候。”
“我不想成为遗憾得絮絮叨叨的老头子啊。”他柔声说。
佐助不由往前踏了一步。
然后他经过鸣人,从屋顶跳下去,湮没在雾气里。
他和宇智波斑在旅行,漩涡鸣人在旅行,或许千手柱间也在旅行。脚步不辍各自追寻。他们可能在这广阔世界的某个角落不经意相逢过,有时你不知道,有时我不知道,有时两边都浑然不觉,这样擦肩而过,永不回头,似乎也有顽石钢铁般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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